我记不清楚我从什么时候开始想杀死他。当然那肯定是我和他分离之后。但当初我审视他的时候还没有这种想法,他变得使我越来越不能容忍,还是以后的事情。 可是事情竟然也会发展到这种地步:他和我的愿望最终趋于一致。在我让他应该死的时候,他自己已欣然同意将躯体交付死亡。这省却了我许多事,省却了许多烦恼。在他死的那一刹那,我们终究合二为一,那一刹那无比愉快,愉快得超过了和任何女人的任何一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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张贤亮中短篇小说集,收录《灵与肉》、《邢老汉和狗的故事》、《吉普赛人》、《四十三次快车》、《霜重色愈浓》、《土牢情话》等作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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